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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提前做了深圳2020中考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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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11 21:34: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物证岁月美好式”
说明:“物证岁月美好式”是“袁氏靠谱作文”主题题材谱之一相对应的构思谱。下面是这个谱的范文,其中有作家经典,有学生按谱作文。本谱范文只改一句或一词(见文中大号红色字,绿色则表示原文如此)就是20年中考作文《见证美好》

01.光阴里那些手绘的花朵
    (1)那时我们已经开始爱美,会在肥大校服的里面穿碎花的衬衫,天热的时候,将校服的拉链尽可能低地拉下去,露出那一蓬一蓬散漫开着的花。
    (2)那时的我们真是单纯任性,十五六岁吧,总抓住一切可以不穿校服的机会,放任自己妖娆地绽放。老师站在讲台上,看见谁故意将校服穿得凌乱不堪,就会板起面孔说教一通。而我们,则会在课下凑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讲这个老师的“坏话”,一直讲到心满意足,才又回复到嬉笑打闹、爱臭美的一群。
    (3)有一次上美术课,老师将一盆茉莉花摆在桌子上让我们描摹。邻桌叫茉的女孩,却偷偷地在自己校服的内侧画上了一朵花瓣柔软芬芳的茉莉。画完了,她转过头来,欣喜地要我与她分享。我刚刚瞥了一眼那朵呼之欲出的茉莉,还没来得及惊讶于茉的大胆笔法,老师便一脸威严地走了过来,然后不容分说地让我和茉站到讲台上去。
    (4)惊恐中,我与茉肩并肩地站着。老师让茉给大家“展示”一下她的艺术作品。明知道这是故意的嘲弄,但茉却骄傲地朝老师微微一笑,而后打开校服的一侧,又像鸟儿打开翅膀一样,铺展开另一侧。我小心地顺着老师恼怒的视线朝茉看去,这才吃惊地发现,她校服内侧的右边竟然开满了大朵大朵绚烂的山茶花。当她背过身去,将衣领内侧也翻开来,竟又是一条长长的青藤!
    (5)我依然清晰地记得,这场由茉引起的手绘风潮,在我们的校园犹如一道雨后的彩虹,张扬炫目地挂在天边,让每一个人都渴望走近它,采摘一片,放入背后的行囊。
    (6)从那时起,我们手绘自己喜欢的花草、飞鸟、童话、歌曲、明星、格言;我们还自创抽象唯美又神秘莫测的图案,而其中蕴含的爱恨,除了校服的主人,无人能解……这股手绘的潮流,缤纷了原本单调的校服。
    (7)昔日总强迫我们穿校服的体育老师喜上眉梢,因为我们终于不用他耳提面命才勉强穿着校服绕操场跑步了。我们满怀激情地在青春的岁月里迎风奔跑,那些绘满青春符号的校服,像是猎猎彩旗,张扬地舞动,鲜亮的青春符号在阳光下熠熠闪光,见证着我们的个性张扬的美好青春岁月(选自(《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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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失去了的书桌
    ①我有张小小的书桌。它又窄又矮,破旧极了。在外人眼里简直不成样子。上边的漆成片地剥落下来,残余的漆色变得晦黯发黑,连我自己都认不准它最初是什么颜色。桌面又满是划痕、硬伤,还有热水杯烫成的一个个套起来的深深浅浅的白圈儿。别看它这份模样,三十年来,却一直放在我的窗前,我房间透进光来的地方。我搬过几次家,换过几件家具,但从来没有想到处理掉它……
    ②记忆里,幼时的事,都是穿不成串儿的珠子。这珠子却在记忆的深井的底儿滴溜溜、闪闪发光地打转,很难抓住它们——
    ③我把“人”字总误写成“入”字,就在这桌上吧!
    ④我一排排地晾干弹弓子用的小泥球儿,就在这桌上吧!
    ⑤我在小木板上钉钉子,就在这桌上吧!
    ⑥这些只有我才知道的故事,早已融进往昔岁月中的童年生活。为此,我为此,我很少用湿布去拭抹它。
    ⑦只有一次例外。那是我上小学四年级时。我前排坐着一个女同学,十分瘦弱。她年龄与我一般大,个子却比我矮一头。两条短短的黄辫儿,简直是两根麻绳头。一天,上语文课,我没听讲,却悄悄把眼前的两条黄辫子拴在这女同学的椅子背儿上。正巧老师叫她回答问题,她一起身,拴住的辫子扯得她头痛得大叫。我的语文老师姓李,瘦削的脸满是黑胡茬,连脸颊上都是。一副黑边的近视镜混淆了他的眼神,使我头次见到他时以为他挺凶,其实他温和极了。他对我们调皮的忍耐限度比别的老师都大。但不知为什么,那天他好厉害,把我一把拉到课堂前,叫我伸出双手,狠狠打了十多板子。他真生气呢!气呼呼地直喘,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指着门瞪圆眼对我吼道:“走!快走!”我离开了课堂,一路跑回家。我手疼倒没什么,但当众挨打受罚,我的自尊心受不了。于是,我眼泪汪汪地在桌上写了“李老师是狗!”几个字。我写得那么痛快和解气,好像这几个字给我报了什么“仇”似的。这几个字就相当威风地在我桌上保留了好长时间。   狎昵
    ⑧在表的滴答声中,在上下课的铃声中,在雨和雪轮番交替地敲打窗子声中,我长大起来。事也懂得多了。桌上那几个字却不那么神气了。反而怕被人瞧见,似乎成了一种不光彩、甚至是耻辱的污迹,我带着一种说不清是对李老师,还是对长大后再也遇不到的那个瘦弱的女同学的愧疚心情,用手巾尖儿蘸些水使劲把这几个字抹下去。
    ⑨真奇怪!字儿抹掉了,好像心里干净了一些。[师生冲突]    泣杖
    ⑩有一天我画画。画幅大,桌面小。不得不把一半画纸垂到桌下,先画铺在桌面上的一半;待画得差不多时,再拉上纸来画另一半。这样就很难照顾到画面的整体感,我画得那么别扭,真急了,止不住愤愤地骂道:
    ⑾“真该死,这破桌子!”
    ⑿它听着,不吭一声。等我画好了画儿,张挂起来;画面却意外地好。我十分快活,早把桌子忘在一旁。它呢?依然默默旁立。它就是这样与我为伴,好像我不抛掉它,它就一心而从无二意地跟随着我。
    ⒀我过去的生活的一切,无论是快乐和幸福的,还是忧愁和不幸的,都留在桌上了。哪怕我忘了,它也会无声地提醒我。
    ⒁它就摆在我窗前。从窗子透进的光笼罩着它。我窗外是一棵大槐树的树冠。这树冠摇曳婆娑的影子总是和阳光一起投照在我这小小的桌面上。
    ⒂每当这树冠的枝影间满是小小的黑点点时,那是春天;黑点点儿则是大槐树初发的芽豆豆。这期间,偶尔还有一种俗名叫做“绿叶儿”的候鸟,在枝间伶俐地蹦跳的影子出现在桌面上。夏天来了,树影日浓,渐渐变成一块荫凉,密密实实地遮盖住我的小桌。等到这块厚厚的荫凉破碎了,透现出一些晃动着的阳光的斑点儿时,秋风还会把一两片变黄的叶子吹进窗;像几只金色的小船,落在我这如同无风的水面一般平光光的桌面上。随后该关窗子了,玻璃蒙上了薄薄的水蒸气。那片叶无存、光秃秃、只剩下枝丫的树影,便像一张朦胧模糊的大网,把我的小桌罩住……
    ⒃我终于失去了它——这张见证了我的童年少年美好岁月的课桌。
    ⒄在地震中,塌落下来的屋顶把它压垮。我的孩子正好躲在桌下,给它保住了生命。它才是真正地为我献出了一切哪!等我从废墟中把它找出来,只是一堆碎木板、木条和木块了。我请来一位能干的木匠,想把它复原。木匠师傅瞅着它,抽着烟,最后摇了摇头。并且莫名其妙地瞧了我一眼,显然他不明白我何以有此意图——又不是复原一件碎损的稀世古物。
    ⒅它就这样在我的生活中没了。
    ⒆我因此感到隐隐的忧伤。不由得想起几句话,却想不起是谁说的了:
    ⒇“啊,生活,你真迷人……哪怕是久已过去的,也叫人割舍不得;哪怕是不幸的,也渐渐能化为深沉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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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灯火萧萧
    乌黑油污的煤油灯,一经火柴点燃,便有了亮晃晃的“生命”。
    “生命”是意义就是它会让你想起与它共处的那段时光。生命的最简单意义可以是一个字:“动”!那昏黄的煤油灯的火舌,就是那样闪动着,那样引逗着你的眼,那样闪着古老的昏黄。
    在胡兴村,这样的煤油灯不知与我们共处了多少年,小的时候们我们叫它“番仔油灯”。番仔油和番仔火(火柴)一样,都是由洋人传来的。番仔油的味道呛鼻难闻,打来的油通常都放在墙角不起眼的地方,煤油灯缺油的时候才提出来添加,小心翼翼的,一方面怕弄脏了衣物、桌子,一方面怕易燃的煤油引来祝融肆虐,回禄嚣张①
    家用的煤油灯主体是大约十公分高的玻璃瓶,外围有铝片为套,瓶口是一个铅皮的盖子,中间钻一个小洞,棉纱捻成的灯芯就插在这个洞里,灯芯可以一直伸向瓶底,将煤油汲吸上来,油润的灯芯,火柴一点就燃着了,昏黄摇曳的光芒,就这样温暖着我们的童年。
    深夜的时候,面对这样一盏摇曳的灯火,仿佛可以根据古人促膝而谈,读一点诗词,雅兴随之而起,如果能翻阅几则“聊斋”,或许更增加一些古奥之趣,可惜,当时年纪小,只认识李白的铁杵、王冕的荷花!
    最温暖的当然不是这摇曳昏黄的灯光,而是灯光下两个相对的人影,一老一少,祖孙两人从“人初静”,守到夜更深,守着永夜,守着灯火,守着长长的一段祖孙相牵系的深情记忆,那是祖母无怨的爱,无尽的心,所有的怀念都从这样温馨的画面进入、泛起……
    当灯芯烧黑了,我们用个小竹片剔亮它,挑灯夜战原来就是这样的啊!那情景仿佛剪烛西窗一般,灯芯越烧越长,就要用小剪刀剪除碳化的那小小一截,光,就更亮了!
    煤油灯的火焰很容易将墙壁、屋梁熏黑,因此悬挂的地方一直是固定一处,不随便改换,以免房子到处留下乌黑的油烟。
    那样的煤油灯,我们家好像只有三盏,人在客厅的时候,灯随我们在客厅,夜读如果是在祖母的房间,灯就随着我们过去。有时,书读到一半,要到客厅拿东西,拿得提着灯过去,脚步不能太急,免得走路的风息将灯吹熄。不知你是否记得我们家是土埆厝?②
    风随时可以从破落的竹篾片之间随意进出,风大的时候,我们就得一手举灯,一手遮风护火,步步为营,仿佛履薄的人,战战兢兢。
    那情景仿佛护着累世的家产。
    在那样的灯火下,一切都荡漾着温馨。
    虽然,煤油灯有效的亮度不过是一两尺而已,那样的光晕却是不灭的永恒之火,一直亮在童年的心中。
    多少风与云吹送过去了,我们长大了,家里安装电灯了,刚开始,我们只要五烛光的灯泡,五烛光的亮度刚好模拟煤油灯的古意,却免除了油烟的熏染、风动的闪烁,那样笃定而拘谨的五烛光灯泡,是我们使用“电火”的第一步。
    此后,四十烛光、六十烛光的灯泡陪伴着我们的成长,日光灯一到,黄光从此成为白光,那又更向前跨过了一步,这时,伴读的祖母早已回到天上去了,惨白的日光灯下总觉得缺少了昔日那份盈满的温馨,总觉得身边嘘寒问暖的声音就这样沉寂了下去,我怅怅然在良好的灯光下写作。
    继之而来的美术灯,霓虹灯,将我们的家、我们的城装扮得更美,耀眼、闪烁的灯,增添了一些妖媚,每个家、每个众人进出的地方,都安装了无数的、千奇百怪的灯,入夜以后的都市和乡村,比白天更多了一些新奇和眩惑。
    有一次,我从华冈上望向台北,万家灯火里哪一盏是为我而开的?喃喃自语的我在无边的夜里迷失在灯与灯之间。
    四十年了,从摇曳昏黄的煤油灯下,我们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坐在讲求爱眼照明的桌前,如果祖母还在,那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境?我常有一个奇怪的想法,在一个万灯闪亮的夜晚,陪祖母静静欣赏着一些光影缤纷!
    我说不出喜欢煤油灯的理由,但我知道灯火在我心中的意义——她见证了我那虽然贫穷但却幸福美好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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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那本旧书
深圳实验学校 孟轩
    我有一本很厚的书,它的封皮已经很破了,被我用书皮包了起来。书已经发黄了,边角微微打着卷,甚至掉了页。但我很珍惜,几年来,我多次搬家时都扔了很多家具、书籍,甚至比较好的一些电器,却从未想过扔掉它。
    这本书对我来说来之不易。它是一本世界经典小说精选集,当时已快绝版,我去了许多书店都没买到。父亲还是在我承诺减少尿床次数的强烈要求下,去外地出差时捎了回来。还记得他回来后亲切地打了我的屁股,说他为了买这本书,猎狗一般到处搜寻,找了当地老多书店,最终在一家老字号的书店里找到了。为此耽误了重要会议,被彪悍的公司老总指着鼻梁臭骂一通。为了安慰爸爸那受伤的心,作为回报,我把尿床次数从每周四次左右减少为比较固定的每周两次,父子双赢,很和谐。
    爸爸买书的艰难深深地刺激了我少年的心,所以我对它加倍的珍惜。每天上学,总有一个企盼:书在家里等着我。回到家里我的小房里,明窗净几,摊开它,书香氤氲,故事精彩,我就神游在美好的境界里,乐不思蜀大概就是这种滋味,不是妈妈大喊“轩儿,快来吃饭”三次,我不会放下它。废寝忘食不足以形容我对它的腻腻的眷念,“忘矢”才是读书的最高境界,是爸爸提醒我长久坐在洁具上不利于“腚的健康”,才改掉了我三急之时抓起书才进入卫生间的习惯。
    有时妈妈也加入进来,朗读着书中的精彩章节,给我讲解和考问我。那时的妈妈多年青啊,冬日暖阳一样的目光,衣香鬓影的优雅和圆润清脆的吟诵,与这本书的墨香纸响浑然氤氲,给我的心田留下了无限美好的季节记忆。我的书伴随我成长起来:在我郁闷时,对它倾诉,总能从中找到安慰;在我浮躁骄傲时,它理性睿智的哲思,提醒我正视自己是个啥玩意儿。
    有一次,我把书拿到学校,在阅读时间看了起来。立马引起了同学们的围观。这本书的诱惑对他们来说太不可抗拒了,于是千方百计要我借给他们。一贯对我鄙视冷傲的班花凤姐那天也呲开她的招牌龅牙对我绽放了米兰那么小的点点笑容,班长霸天虎悄悄对我许愿保证少记我5次违纪,体育委员刘翔还答应把他的跑鞋借一只让我穿两节课:“是一鸡(只)啊!”他用广东普通话极力强调着。我摆着强硬的态度,死活不同意借阅。这时有一位比较有智慧的童鞋站了出来。他说:“这样好不好,你们想找他借书的,每看一篇,给他一本其他的书,怎么样?”从此我偶尔忍痛借出去一两小时,也换来很多其他的书看。我和同学们以书会友,有了共同的话题,有了热烈的讨论,有了会心的交流。广泛的阅读奠定了我深厚的写作功底,比如这篇作文,我估计写完不要二十分钟,立等可取。
每一次的短暂分别归来,我都要急不可耐地慈爱的抚摸着它。当年乳臭未干,不知道讲究卫生,这书就沾上了我很多的糖汁液啊,鼻涕呀,眼泪呀,汗渍呀,人油啊。此后长大了,这本书还好好地保留着当年少年的气味芬芳。
    后来,这部小说集子终于有了崭新的版本,我立马买来了,把我的那本见证了我一段美好岁月的旧书珍重地包好存放起来新书的设计豪华精美,但是,捧在手里总不如旧书那么让我心旌荡漾。因为啊,那本书见证了我成长中的许多美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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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打开岁月
李泽玮
    一缕阳光从闪耀着金斑的窗台折射到房间书架的顶层,我无意间瞥见了那上面一个木质的盒子,拿下来轻轻地打开,里面竟是我童年保存着的一份份“宝藏”,于是我打开了我花季少年的蓓蕾岁月。
    盒子里的一个小角落,平整地折叠着一条旧的红领巾,虽是浅浅的淡红,其实也有过火红如炽的过去。那是一年级第一期期末,我有幸成为第一批佩带红领巾同学中的一员。入队宣誓仪式隆重火热,每位新队员面前都站着一位毕业班学生,他们手中都捧着一条鲜艳的红领巾,我面前的大哥哥亲切地帮我把它系上,我们互致队礼。我意识到自己成为年级首批少先队员,激动与自豪胀满心中。我发誓成为一名像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一样的优秀毕业生。于是在六年里,争取将每一件事都做到最好。六年过去,当我真正成为一名优秀毕业生,给初入学的新生系上鲜红如花的红领巾的一刻,我心里再次荡漾起激动自豪之情,但这次,是一份不一样的自豪。
    在那条红领巾下系着一块奖牌,那是三年级时获得的第一块奖牌。记得在那次绘画比赛前,我每天捧着那本培训集挥笔绘画。炎热的暑假,听着别人在花园尽情追逐嬉闹大呼小叫的声音,我曾羡妒,委屈,无奈,甚至怨恨。那一道道练习题更像是阻挡前进的拦路虎,一天天的煎熬下,我咬着牙坚持,终于赢得这块奖牌。我不把它看做一份荣誉,我更愿意帮它当做一种象征——坚持与毅力的象征。
    盒子的底层是一本作业本,也曾是我认为的一份绝好的礼物。从前的英语老师,那个关心我们,陪伴我们走过六个春秋的老师,从最初的“A,B,C”到后来的英语作文与演讲,他让我们睁开了另外一只看世界的眼睛。四年级起我想收集一本满分的英语听写本作为教师节礼物送给他,让他看到自己的汗水浇开了多么茁壮的小苗。从那时起每次听写我都加倍认真,但每每事与愿违,四年级那年以失败告终,五年级那年再次因一个丁点大的小失误功亏一篑。到了最后的一学期,我终于顺利收集到了那一本完美的听写本,可是老师却在教师节来临之前离开了我们学校,我再也没有机会在教师节将那份礼物送给老师了。但这作业本内寄托的感恩之情将被我牢记心中。
    小木盒见证了我曾经的美好岁月,关上木盒的那一刻,我清楚地了解自己早已告别了美好童年。窗外的阳光仍旧明媚,似水流年注定无法返回,但是,童年的理想,童年的奋斗,童年的感恩之情,我会将它化作继续前进的动力,迎接更新更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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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屋檐下游走的光阴
梁惠娣
    ①“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闲读宋词,陶醉于辛弃疾的《清平乐·村居》的美好乡村生活里,更勾起了我对屋檐的美好记忆。
    ②屋檐,是属于故乡、属于童年的。
    ③小时候,在故乡的小山村里,住的是泥墙瓦屋顶的老屋,老屋有大大的屋檐,像伞一般守护着我度过快乐的童年。
    ④每年的春讯是屋檐下的燕子告诉我的。当屋檐下空寂了一冬的燕巢又响起唧唧喳喳的呢喃,当屋檐下露出几只憨憨的黑色小脑袋、当一个个黑色的剪尾划过屋檐,我便知道,春天来了。小时候大人告诉我们燕子是益鸟,村里所有人都爱护着燕子,也以燕子在自家的屋檐下筑巢为荣。那时候我们爱做的一件事就是,挨着各家房子的屋檐寻觅,寻找有没有燕巢。长大后读诗书,读到唐代诗人皇甫冉的《赋得檐燕》:“拂水竟何忙,傍檐如有意。翻风去每远,带雨归偏驶。令君裁杏梁,更欲年年去。”以及南朝吴均《山中杂诗》中:“鸟向檐上飞,云从窗里出。”这些诗句,总能勾起我对屋檐与燕子的阵阵怀想。
    ⑤小时候炎热的夏天,我与外祖母在屋檐下纳凉。白晃晃的阳光透过屋檐投射到斑驳的泥墙上,光影灵动。外祖母躺在一张凉椅上,我趴在她旁边睡觉,她紧紧地握一把葵扇,轻轻地摇扇,摇下凉快和无数童年的故事,摇下缓慢流淌的时光。锄头、铲子、铁耙子,铁叉子静静地靠在泥墙旁,以标点符号的姿势,记录着农家人的农耕岁月。骄傲的大公鸡在屋檐下昂首挺胸地踱着步,发出动人的声音,谦虚的小花猫在墙根旁安静地睡觉……一切如此安详宁静,仿佛一幅静物工笔画。
    ⑥屋檐下看雨听雨又是另一番景致。下雨的时候,屋外是潮湿的世界,大雨顺着屋檐开始流淌,起先是雨珠子,滴滴答答,一声,两声……雨点像多情女子的巧手,屋檐是古琴,轻轻地弹奏出美妙的琴音;慢慢地,变成了雨线,一条,两条……然后变成了雨帘。每每那时,总会看见老母鸡带着一队小鸡在屋檐下躲雨,老母鸡用自己宽大的羽翼保护着小鸡,小鸡在叽叽叫着,老母鸡咯咯咯地回应,声音透着慈爱。后来读到唐代诗人王建的《听雨》:“半夜思家睡里愁,雨声落落屋檐头。照泥星出依前黑,淹烂庭花不肯休。”我总会想起童年时在屋檐下看雨听雨的情景,也更氤氲起我想家的情怀。
    ⑦长大后,我离开了家乡,离开了那些年住的老屋,我就越发思念那见证了我童年少年美好时光的老屋的屋檐。在异乡的城市里,林立的高楼大厦是没有屋檐的,“屋檐”变成了我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一个梦。于是,每次回老家,我都像在寻找我那快乐的童年,那美好的光阴。回到老家,屋檐还在,八十多岁的外祖母依然坐在屋檐下,她对着我慈祥地笑,问我在城里的工作和生活,念叨着我什么时候领个外孙子回来给她瞅瞅。多年后,我领着女儿再回老家,外祖母已九十多岁,她依然坐在屋檐下,她依然会念叨我的名字,可是她已认不出我了。
    ⑧再回首,我童年美好的光阴,在屋檐下静静地游走。 (《思维与智慧》2013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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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母亲的书
琦君
    母亲不识字,却有三本书。这三本书,见证了母亲经历的美好的亲情:母子之情,夫妻之情,父女之情。
    ①母亲在忙完一天的煮饭,洗衣,喂猪、鸡、鸭之后,就会喊着我说:“小春呀,去把妈的书拿来。”
    ②我就会问:“哪本书呀?”
    ③“那本橡皮纸的。”   
    ④我就知道妈妈今儿晚上心里高兴,要在书房里陪伴我,就着一盏菜油灯光,给爸爸绣拖鞋面了。
    ⑤橡皮纸的书上没有一个字,实在是一本“无字天书”。里面夹的是红红绿绿彩色缤纷的丝线,白纸剪的朵朵花样。还有外婆给母亲绣的一双水绿缎子鞋面,没有做成鞋子,母亲就这么一直夹在书里,夹了将近十年。外婆早过世了,水绿缎子上绣的樱桃仍旧鲜红得可以摘来吃似的。一对小小的喜鹊,一只张着嘴,一只合着嘴。母亲告诉过我,那只张着嘴的是公的,合着嘴的是母的。喜鹊也跟人一样,男女性格有别。母亲每回翻开书,总先翻到夹得最厚的一页。对着一双喜鹊端详老半天,嘴角似笑非笑,眼神定定的,像在专心欣赏,又像在想什么心事。然后再翻到另一页,用心地选出丝线,绣起花来。好像这双鞋面上的喜鹊樱桃,是母亲永久的样本,她心里什么图案和颜色,都仿佛从这上面变化出来的。
    ⑥母亲为什么叫这本书为橡皮纸书呢?是因为书页的纸张又厚又硬,像树皮的颜色,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非常的坚韧,再怎么翻也不会撕破,又可以防潮湿。母亲就给它一个新式的名称——橡皮纸。其实是一种非常古老的纸,是太外婆亲手裁订起来给外婆,外婆再传给母亲的。书页是双层对折,中间的夹层里,有时会夹着母亲心中的至宝,那就是父亲从北平的来信,这才是“无字天书”中真正的“书”了。母亲当着我,从不抽出来重读,直到花儿绣累了,菜油灯花也微弱了,我背《论语》《孟子》背得伏在书桌上睡着了,她就会悄悄地抽出信来,和父亲隔着千山万水,低诉知心话。
    ⑦母亲生活上离不了手的另一本书是黄历。她在床头小几抽屉里,厨房碗橱抽屉里,都各放一本,随时取出来翻查,看今天是什么样的日子。黄历上一年二十四个节日,母亲背得滚瓜烂熟。每次翻开黄历,要查眼前这个节日在哪一天,她总是从头念起,一直念到当月的那个节日为止。我也跟着背:“正月立春、雨水,二月惊蛰、春分,三月清明、谷雨……”但 每回念到八月的白露、秋分时,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一丝凄凄凉凉的感觉。小小年纪,就兴起“一年容易又秋风”的感慨。也许是因为八月里有个中秋节,诗里面形容中秋节月亮的句子那么多。中秋节是应当全家团圆的,而一年盼一年,父亲总是在北平迟迟不归。
    ⑧《本草纲目》是母亲做学问的书,那里面那么多木字旁、草字头的字,母亲实在也认不得几个。但她总把它端端正正摆在床头几上,偶然翻一阵,说来也头头是道。其实都是外公这位山乡郎中口头传授给她的,母亲只知道出典都在这本书里就是了。
    ⑨母亲没有正式认过字、读过书,但在我心中,她却是博古通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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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农具的眼睛
迟子建
    ①农具似乎与树木有着亲缘关系,农具的把儿几乎都是木柄制成的。你能从光滑的农具把儿上,看到树的花纹和节子。                            。
    ②农具当中,我最憎恨的就是犁杖了。由于家中没养牲口,用犁杖耕田的,爸爸就把我们姐弟三人当成牛,套在犁杖上,让我们拉犁。我一拉犁就有屈辱的感觉,常常是直着腰,只把绳子轻飘飘地搭在肩头。这时父亲就会在后面叫着我的乳名打趣我,说我真不简单,能把绳子拉弯了。我父亲是山村小学的校长,曾在哈尔滨读中学,会拉小提琴。他那双手在那个年代既得写粉笔字,又得摸农具,因为我们上小学时,学工学农的热潮风起云涌,我们每周都要到生产队的田地里劳作一两次。而且家家户户又都拥有园田,种植着各色菜蔬,自给自足,所以无论大人还是孩子,没有没摸过农具的。
    ③农具当中,我不厌烦的是锄头和镰刀。锄头的形状很像道士帽,所以你若把它倒立着,俨然是一个清瘦的道士站在那里。锄头既可用于铲除庄稼中的杂草,又可给板结的田地松土。我扛着锄头去田间劳作,一般是到土豆地里去了。土豆地一般要铲三次,人们称之为“头趟、二趟、三趟”。铲头趟,苗才出齐不久,土豆秧矮矮的,杂草极好清除。铲二趟呢,是在土豆打垄之后,粉的白的蓝的土豆花也开了,杂草与土豆秧争夺生长的空间,这时就得抡起锄头“驱邪扶正”。铲三趟的时候,稗草疯长,有的和秧苗缠绕在一起,颇有“绑票”的意味,这时候为土豆清除“异己”就显得尤为重要了。所以,铲三趟的时候最累,有时候你得撇下锄头,亲手一下一下地把纠缠在土豆秧身上的杂草摘除。我喜欢铲二趟,我爱那些细碎的土豆花,它们会招来黄的或白的蝴蝶,感觉是在花园中劳作。干活乏了小憩的时候,躺在被阳光照耀得发烫的泥土中,感受着如丝绸一样柔曼滑过的清风,惬意极了。清风拍打着土豆花,土豆花又借着风势拍打着我的脸颊,让我脸颊发痒,那是一种多么醉人的痒啊!渴了的时候,我会到田边草丛中采上几枝酸浆来吃。它长得跟竹子一样,光滑的身子,细长的叶片,它的茎能食用,酸甜可口,十分解渴。我铲地时就不背水壶,因为酸浆早已存了满腹的清凉之汁等着我享用。
    ④我喜欢镰刀,是因为割猪草的活儿在我眼中是非常浪漫的。草甸子上盛开着野花,割草的时候,也等于采花了。那些花有可供观赏的,如火红的百合和紫色的马莲花;还有供食用的,如金灿灿的黄花菜。用新鲜的黄花菜炸上一碗酱,再下上一锅面条,那就是最美妙的晚饭了。我打猪草归来,肩上背的是草,腰间别的是镰刀,左手可能拿的是一束马莲,右手握的就是黄花菜了。所以我觉得猪的命运也不算坏,它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窝里絮的草还来自于芳菲的大草甸子,比耕田的牛马要有福气,可惜它的命太短太短了。
    ⑤我父亲是个知识分子,他伺候庄稼的本事与他的教学本领是无法相提并论的。我们家的地不是因为施肥过少而使庄稼呈现一派萎靡之气,就是垄打得歪歪斜斜,宽的宽,窄的窄。进了我家园田的庄稼,很像是被送入孤儿院的弃婴,命运总是不大好。我们家的农具,也比别人家的要邋遢许多,锄头上锈迹斑斑,镐头和犁杖上携带的尘土足够蓄一只花盆的,镰刀钝得割草时草会发出被剧烈撕扯的痛苦的叫声,如乌鸦一样“呀呀呀”地叫。而那些地道的农家,农具总是被磨得雪亮,拾掇得利利索索的,不似我们家的农具,一律被堆置在墙角,任凭风雨侵蚀,如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即便如此,我还是热爱我们家的农具,热爱它们的愚钝和那满身岁月的尘垢。
    ⑥我们家使用过的那些农具早已失传了。但我忘不了农具木把儿上的那些圆圆的节子,那一双双眼睛曾见证了一个小女孩如何在锄草的间隙捉土豆花上的蝴蝶,又如何在打猪草的时候将黄花菜捋到一起,在夕阳下憧憬着一顿风味独具的晚饭。我可能会忘记尘世中我所见过的许多人的眼睛,那些或空洞或贪婪或含着嫉妒之光的眼睛,但我永远不会忘记农具身上的眼睛,它们会永远明亮地闪烁在我的回忆中,为我历经岁月沧桑而渐露疲惫、忧郁之色的眼睛,注入一缕缕温和、平静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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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一只青花碗    
马卫巍
    ①我最后一次看到青花碗,是在一个霪雨霏霏的午后。雨似停非停,空气中飘散着蒙蒙的湿气,让人很明显地感觉到打在裸露的肌肤上有一些清冷,也有一些寂寞。那是什么季节我忘记了,或许是初春的第一场雨,或许是深秋的落幕告别。屋檐上滴落着断断续续的水珠,里面游荡着零落的瓦片,打碎了一地晶莹。
    ②这是我们家最后一只青花碗,外表粗糙,如同奶奶有些触目惊心的双手,它的身体上也许裂着细小的痕迹,也许有一个绿豆大的火琉璃依附在碗边,如同某个人脸上的伤疤。这应该是奶奶常用的那个碗,我看见水花里老人的面孔快速闪现,掉落的一滴雨珠将之打散。
    ③黝黑的铁锅,暗黄的火苗,还有一块块硕大的南瓜。炊烟弥漫了整间屋子,呛得人直掉眼泪。所有人终于忍不住了,争抢着跑了出来,躲到枣树下面。奶奶有节奏地拉着风箱的把手,一推一拉之间奏出一段美妙的音乐,她把自己陶醉。奶奶满脸汗水,面颊上的皱纹里塞满了烟雾中零星的灰尘,闪闪发光。
    ④盛满了饭茶,青花碗被供在神像之下,没有语言,没有声响,只有袅袅而升的热气。
    ⑤这只青花碗,我只是看看,从来没有摸过。有一次,奶奶把它放在供桌的一角,里面空空,什么也没有。我踮着脚伸出双手想把它拿下来。而这个时候,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他大声叫住我,不让我碰到它。然后,拿起青花碗,轻轻地放到了供桌的最里面。他的这种举动使我想到,青花碗里肯定藏有秘密,不然,一只破碗值得这么珍视吗?我曾经偷偷地观看过它,平淡无奇,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青花碗被搁在柜子的最高处,俯瞰整间屋子。
    ⑥当然,我能够正式接触到这只青花碗的时候,奶奶已经老了。她行动缓慢,变成了一只缓缓爬行的蜗牛。青花碗中盛着炖熟的肉还有小米粥。神像很旧却依然焕发着神采,双目炯炯有神。多年的习惯并没有使奶奶失去虔诚,她把青花碗端下来,把供奉让给我或者妹妹吃,青花碗始终蕴含着一种温润,有些古朴,有些厚重。爷爷曾经告诉我,这是奶奶的一件嫁妆。本来是一对,而那一只多年以前不知去向,在这么多年的跋涉中,它走丢了。
    ⑦青花碗里盛满了一切,比如小米、高粱、馒头、鸡蛋,比如豆酱、青菜、腊肉……一年一年走过,奶奶用这只青花碗喂活了五个子女。看着浩浩荡荡的儿孙满堂,她把青花碗放在枕边安然而眠。睡梦中,她是否在寻找另外的那一只?我曾看到她端着这只碗,一整个下午昏昏欲睡,额头几乎贴在碗边,细微的鼾声在青花碗里奏起一声声回响。在清晨,在午后,她把自己盛在碗里。
    ⑧现在这种青花碗并不多见了,简约地几笔勾抹,随意地烧制成型,不会有人在意。奶奶去世之后,它也兀自消失了,在睡梦中远行不再回头。而多年之后,我又一次看到它,屋檐下只露着半边,似乎神圣也仿佛庄严。我小心地将它捧起——这半只见证了奶奶的辛劳、慈祥和养育子孙的恩情的碗,慢慢地举过头顶端详。而它,在这个细微的动作中突然支离破碎,散落一地碎片,扎痛了我的每一根神经。它跟着奶奶走了,永远也不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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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高处的药匣
刘心武
    ①他头一次把女朋友带回家,那姑娘很乖巧,到厨房去帮母亲烧菜,谁知女朋友竟不慎烫伤了手指。他母亲心疼地握住那手指头不住地吹气,又大声呼叫他父亲:“快拿獾油来!”他父亲便赶忙去往书房。书房有一排书柜,靠门的书架最高一格只摆了半边书,剩下的空间放着一只藤编匣子,那是他家的药箱。
    ②父亲身材高瘦,伸臂熟练地取下了药匣,他接过,麻利地取出獾油,送过去,母亲赶紧给未来儿媳妇的手指抹獾油,母亲埋怨父亲:“我早说过獾油应该就放在厨房,谁会弄错了?多少年了,就不能改改你这个陋俗!”
    ③女朋友跟他独处时,问他,爸爸那“陋俗”是怎么形成的,他坦白:自己小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搞的,嘴馋得惊人,见着跟糖果、豆子差不多的东西,就抓起来往嘴里送。有次竟把衣扣也搁嘴里了,父亲看见赶紧给掏了出来。从此以后,除了跟他讲道理“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搁嘴里吃的”,还特别注意,不让会被误认为糖果的东西再搁在他够得着的地方,尤其是药品。他从四岁起,就记得他家的药箱搁在书柜高处。
    ④他坦言,上中学的时候,最怕的作文题目就是“我的父亲”。但是直到上了大学,他才渐渐懂得,父亲对他的爱尽在不言中。父亲总怕他错拿药品当零食,因而把家里的药箱一直放到高处,甚至他已经长大成人,也还习惯性地那样摆放。母亲和他身体也都不错,很少用药,因此始终没有将家用药匣改换地方摆放。那高处的药匣,已经成为他家伦常之爱的一个特征,住房几次重新装修,书柜也更新几次,靠门的书柜最高一格,总还摆着那只藤匣。
    ⑤中学的语文教师也曾这样启发他:“你父亲虽然寡言,总还会有几句暖你心的话语,你要仔细回想,想起来,写出来,你的作文一定不错。”他也曾努力地回想,实在想不出,只好硬编胡诌。现在他很后悔,想不出话语来,难道就想不出那默默的动作吗?他记得,父亲把那藤匣取下来,戴上老花眼镜,耐心地整理里面的药品的每一个细节。
    ⑥儿童时代,他起初是见了觉得是糖果的东西就盲目地往嘴里放;后来这毛病改掉了,却又有了另一种毛病,就是无论什么玩具,凡能拆卸的,他玩了几次以后,一定会偷偷拿到储藏室里,用工具拆开,以满足“它怎么会动呢”的好奇心,常常是拆开了也还是不明白,而且再也装不回去。但也有时候居然弄明白是发条或小电磙子在“作怪”,而且顺利地复原。长大以后,母亲告诉他,每当他拿着玩具藏起来拆卸时,父亲都跟母亲说:“别惊动他,只当我们不知道。”但是储藏室里那个工具匣里,原来还有锯条、尖锥,父亲怕他使用不当伤了手,都早就取出藏到了别处。
    ⑦如今父亲明显衰老了,血压不稳定,需要经常服用相关药品,母亲为了他取用方便,就把藤匣里的两种药搁在长沙发前的茶几上。那天父亲倚在沙发上养神,见他和妻子来了,慈蔼地点头,嘱咐老伴:“还把这药瓶放藤匣里吧!”母亲问:“为什么?”他下巴朝儿媳妇隆起的肚子那里点点,于是母亲和小两口都懂得,第三代很快来临,要当爷爷的他,仍牢记着许多药品说明书上那句免不了的话:“请将本产品放在儿童不能接触的地方。”
    于是,那只见证了一个父亲拳拳爱子之心的药匣子,就只能再次“束之高阁”。
    (选自2012年6月22日《新民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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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怀念火柴
    在这个自动打火的年代,我竟然怀念起了那小小的火柴。
    火柴,多数都是用松木做的。点燃时,那股松香味儿,那木质的芬芳,清新,纯粹,淳厚。有雨后森林的气息,是土地和草木宽厚绵长的呼吸,使得那些即使没有见过森林的人们,也能随时闻到森林的气息;也有点像母亲用皂角洗过的头发的气味。
    我小时候,看见大人们点燃火柴抽烟,我总要凑到他们跟前,一是好奇他们对嘴上冒烟这件事儿为何如此热衷,再就是想闻那种好闻的松香味儿。
    我父亲那一代人,一直是使用火柴的。
    我记得,他们并不是每个人衣兜里随时都带着火柴,常常是好几个人当中,才有一个人带着火柴,可能是因为脆薄的火柴盒,装在这些做重体力活的人们身上容易被挤压破损吧。在劳动间隙,想抽烟而没带火柴的人就会喊一声:谁有火?就有人回答:我有火。想抽烟的就走过来,围在那个带着火柴的人面前,将旱烟锅或自制的旱烟卷凑过来,那人将点燃的火柴依序递到他们嘴里含着的烟上,那动作是快速而又小心翼翼的,动作幅度大了,就会招风熄火,动作慢了,点不了几根烟火柴就燃完了。帮人点烟因此也算是一门需要掌握分寸的小小技艺,也是乡村生活中很独特的一个场景。
    他们以火柴为中心围在一起,彼此的身体离得很近,手、胳膊、衣服都互相紧贴着,甚至,俯身接火时,彼此的脸几乎碰在一起。细微的火苗,温暖的火种,拉近和连接起彼此的身体、表情、呼吸和心跳,拉近和连接起彼此内心的温情。他们围在一起抽烟的时候,也并不多说什么,这些平时辛苦而粗糙的男人们,他们用这种亲近的身体语言已经表达了更实在更温暖的内容。
    而我的父亲,常常是随身带着火柴的那个人。
    至今还记得那个动人的场景。
    夜晚,吹着寒风,生产队加班修水库,几十个社员默默劳作着,起落的镢头、铁锹,在夜色里划动零星的天光。这时,几个想抽烟的叔叔伯伯走过来,围在总是随身带着火柴的父亲面前。父亲点燃火柴,微弯着身子,挡住风,护着火。这时,我那手捧火苗的父亲,火光照亮了他的脸,他像一位古代的祭司,主持着生命与生命、心灵与心灵的相遇、相依和相知,将手中细微的火焰依序递给围在身边等待接火的乡亲们。这一刻,我的父亲被乡亲们亲切地围着,俨然成了夜晚的中心,成了温暖的中心,成了这个世界的中心。
    这很像一种不是宗教而内涵着宗教意味的精神仪式:那手持火苗的人,大家围在一起,默默地重温心灵的约定。这一刻,这些劳作的人,辛苦的人,清贫的人,他们不仰视别的人,他们自己为自己燃一炷香。火光映照着父亲的脸和乡亲们的脸,这些古老的乡土的脸,显得那样质朴、单纯、温和。淡淡的烟缕缭绕着他们,质朴的脸上荡漾着平和、安详的佛光。然后,衔着火苗各自散去,那温暖的烟缕,长久缭绕    在岁月的上空。
    我想,那时,我卑微的父亲心里,一定会生起一种被别人需要和被看重的幸福感觉。而围在他身旁的乡亲们,心里也会泛起一种尊重和感激的细微情思。
    如今,父亲已经去世多年。
    气势汹汹的汽油和尖锐带毒的化学气息,笼罩了我们的生活,也弥漫在我们的心魂。
    谁的衣兜里,还揣着那见证了农耕文明时代浓郁乡情的、朴素、温和、亲切的火柴
    谁的身上还散发着古老的美好的松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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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会说话的钞票
    民工满生站在一蛋糕店前左看右看,不知买哪个蛋糕好。满生的老婆今年30岁了,他想买个蛋糕让老婆高兴高兴。
    此时,一个年轻人碰了满生一下,那人撞的力度很大,满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那年轻人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满生一慌一摸口袋,钱包不见了。满生忙跑上前,抓住那年轻人的手,大声喊:“你还我的钱包。”
    年轻人很凶:“你欠揍,谁拿你的钱包了?”
    已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刚好来了两个警察。高个警察问:“什么事?”高个警察的语气很凶,他刚同老婆吵了一架。他用20元钱买了盒好烟,老婆说他钱挣不到,花钱却大手大脚。两人就吵起来。两人老是为钱吵。
    满生指着年轻人说:“他是小偷,偷了我的钱包。”
    年轻人说:“我没有偷他的钱包。”
    高个警察从年轻人的口袋掏出一个钱包,问满生:“这钱包是你的吗?”
    满生很肯定地说:“是我的”
    年轻人也很肯定地说:“钱包是我的。”
    满生对警察说:“我的钱认得。”
    年轻人冷笑:“你的钱还会说话?”
    满生说:“你说对了,我的钱还真会说话。这钱包里有3张100元的。两张50元的,1张20元的,1张10元的。这里面整整480元钱,是我老婆在酒店端了一个月盘子的工资。其实她这个月发了500元钱,她留下20元钱做零用钱。我老婆怕我记不住钱的用途,在每张钱上用铅笔轻轻写了字,可以用橡皮擦去的。两张100元钱上写了‘寄家’,意思是寄200元钱回家。因我爸妈给我们带儿子,这钱包括儿子的抚养费和对爸妈的赡养费。还有1张50元钱写了‘寄张’,意思是寄给张伯伯,他是我村里人,义务给村里人修桥时摔断了一条腿,生活极困难。我手头宽松时就给他寄点钱。”
高个警察看看两张百元钞票,看看1张50元的钞票,笑着点点头。高个警察抽出1张100元钞票,说:“这钱上写了一个‘存’字,肯定是存银行的。你一个月就存100元钱?”“原来我的钱全可以存起来,可我已半年没发工资了。我在建筑工地上干活,每个月600元。”
    “这张50元钱写了‘还’,是还给人家的?”高个警察问。
    “上个月我病了,发烧,拉肚子,我找工友借了50元钱,买了一盒退烧药,一盒止泻药。”
    “这张20元钱上写了‘零’和‘生’,什么意思?”“这个‘零’是我老婆写的,意思是这20元钱是我一个月的零用钱。其实我一个月花不了这么多零用钱。我不抽烟,不喝酒,一天三餐由老板包。我一月只要买包洗衣粉和一支牙膏。这个‘生’是我写的,今天是我老婆生日,我想给她买一个20元钱的生日蛋糕。”
    “还有10元钱呢?”“寄250元钱得要邮寄费2元5角,还剩7元5角刚好买支牙膏和一包洗衣粉。”
    高个警察把钱包递给满生,“你的钱真的会说话。”他又对年轻人说:“你还有什么话说?”矮个警察掏出一副锃亮的手铐,铐住了年轻人的手腕。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
    高个警察对满生说:“谢谢你,你让我懂得生活懂得怎么生活。你那些只有你才能懂得标记文字,见证了你们艰辛而温情的生活,见证了你们夫妻美丽的心灵!
    高个警察把抽了几支的高级香烟塞给矮个警察。矮个警察问:“准备戒烟?”高个警察点点头:“戒,一定得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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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证美好岁月式
一,略
二,反映——亲情/友情/师生情(情)理想奋斗/曲折成长/生活教训/美的消失凭吊/生活之美(对象)
三,略
四,略
五,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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